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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番外.現世的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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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番外.現世的後來

像是一個漫長到沒有盡頭的夏天。

“夏目大人,夏目大人,名字……請把我的名字還給我。”

青年坐在長廊上,頭頂是風鈴叮鈴作響,他擡手,下意識地輕輕撫摸了一下身側正在瞇著眼睛假寐的三花貓。

皮毛柔軟,五指像觸碰到帶著彈性的棉花一樣深深的陷了進去。

三花招財貓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並且發出了每一個音調都超脫那可愛的外表的聲音,它有些無奈道:“沒事,撕吧,總有一天友人帳要被你這家夥折騰幹凈的……”

它名為斑,是存活了上千年的實力超群的大妖怪。

青年名為夏目貴志,他的外婆夏目玲子,在當年遺留下了一本記載著妖怪姓名的友人帳,據說取得這本友人帳的存在,便可立於萬妖之巔,成為能夠統領百鬼夜行的魑魅魍魎之主……

少年夏目貴志在拿到外婆遺物的第一反應便是詢問身邊的三花貓:“名字,對於妖怪而言,是很重要的東西麽?”

“名字是最短的咒,也是和妖怪的身軀與性命同等重要的事物,友人帳的名字裏不止包含著妖怪的力量,還可強行驅使妖怪為你服務……”

“是麽。”年少的夏目貴志笑得溫和:“那,我就將友人帳上的名字,還給每一位上門拜訪的妖怪好了。”

“……”

貓咪老師望著面前這呆傻的少年,擡起爪墊啪嘰拍在他的臉上。

柔軟,不疼,但是帶著十足的憤慨。

“餵臭小子!你真的能意識到萬妖之巔,妖怪之主這些詞匯的含義麽!”

它有些恨鐵不成鋼。

“但是,名字……是很重要的東西呀。”少年這般回答道:“妖怪與咒靈不同,妖怪是很脆弱也很溫和善良的生命。”

“被溫柔的人給予了幫助的我,想要將這份溫柔傳遞給更多的存在。”

“嘖,多餘的善良。”初見時的三花貓擡爪撓了撓下巴:“怎麽,是因為你身邊的那個同齡的小女孩麽?”

夏目貴志笑而不語。

“但是我和老師約定了,等到我死後,便將外婆的友人帳交付給你,在這期間,要拜托老師做好我的保鏢哦。”

“嘖,等到那個時候還不知道友人帳只剩幾張紙了,你小子還是提前被妖怪吃掉,讓我早點繼承友人帳比較好吧!誰要做愚蠢的人類小鬼的保鏢啊!”

“好,好。”少年笑得溫和的回答道,全然沒有因為氣得活蹦亂跳的三花貓的話語而憤怒,因為他明白,對方是在口嫌體正直。

蟬鳴。

還有明媚熱烈到讓人昏昏欲睡的那份驕陽。

“護吾者,顯其名。”

“我將你的名字還給你,請收下……”

夏目貴志將那張友人帳撕下,含在口中,同時仰起頭,身側升騰起的微風驅散了一抹熾熱的酷暑。

靈光散去,拿取到姓名之後滿口感激不盡的小妖怪轉身離去,夏目貴志也終於維持不住方才的笑容,仰頭倒在了庭院的長廊上。

不論是簽訂契約還是解除契約,都是一個極度耗費妖力的過程。

具體表現為,在歸還了姓名之後,感覺身體被掏空,體力條清除,會暫時處在一個動彈不得的狀態。

“老師……”

青年亞麻色的半長發就這樣披散在地面上,他勉強緩了一口氣,弱弱道:“可以拜托你,幫我把毛巾拿過來嗎?”

正常情況下,和肥胖的三花貓做交易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於是夏目貴志補充了一句:“冰箱裏還有塔子阿姨給我留的西瓜,就歸老師了。”

換作往常,在西瓜這個詞落下以後,貓咪老師就應該手足並用的有所動作了。

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過,不待他奇怪很久,很快,冰涼的手帕搭在了他的額角,夏目貴志下意識的發出了一句滿足的喟嘆,他緩緩睜開眼睛,剛想道句謝謝,就恰好與蔚藍色的天空之眸對上了視線。

少女距離自己近在咫尺,她正滿眼關切的看著他,一縷銀發恰巧落到了他的脖頸處,癢癢的。

“悠……悠依同學!”

他剛下意識的想要彈射而起,卻被她的另一只手摁住胸口,因為反作用力不得不回到了地面躺好,夏目貴志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怎麽在……”

你怎麽在這裏?

悠依同學最近兩年都很忙,在“咒靈”這一生物在整個國家乃至世界的範圍徹底公布以後,她便需要投身和處理咒術界範圍內的大大小小諸多事宜。

夏目貴志與自己的妖怪朋友們,都在咒靈那方動蕩時有所出力,而且,他自以為十分完美的隱藏了蹤跡,不過從後續悠依同學她的表現來看……其實並非如此。

她偶爾也會在閑暇之餘邀請他去自己的家中——甚至另一個奇幻而又瑰麗的世界去坐坐。

他從不過多的詢問她的世界,她的生活,就像悠依她從不過問他與他的妖怪朋友一般。

他們彼此心有所覺,但亦作不解。

但是夏目貴志唯一所能放心的是,他能夠察覺到,悠依身邊那群異世界的朋友們,都與他的妖怪同學一般,是溫柔且善良的存在。

年少時的夏目貴志因為能夠“看見”的奇怪體質,遭遇了不少的白眼與針對。

可即便如此,在再度受到善待以後,他依舊能對這個世界溫柔以待。

面前的少女也定然是如此。

她堅韌不拔,她堅強不屈,她身上染著的風雪的氣息,叫貓咪老師在看到她的第一個瞬間時便下意識的斂眸嘆道:“那小丫頭……就像曾經的玲子似的,吃過許多苦吧。”

可吃過許多苦的悠依同學,也從未在他的面前呈現出一絲一毫的脆弱的一面。

她笑起來仿佛璀璨的暖陽,和煦的,絲絲縷縷的,將陽光與溫暖傳遞在他的身上。

傳遞給身邊的每一個人的身上。

“嗯……

其實,我本來是想短訊聯系你的,可是我剛好來夏目家很方便,就直接過來了。”

她收回了將涼水浸透的手帕覆蓋在夏目額頭的手,又隨手摸起來身側一大坨胖胖的三花貓,輕輕松松就將沈甸甸的它舉了起來。

貓咪老師“喵”的炸毛,但是已經晚了。

平時沒什麽機會吸貓的悠依,當即將貓咪老師放在手裏揉圓捏扁,且發出了和平日裏迥然不同的狂放感慨:“小貓咪,你以為你能逃出姐姐的手掌心嗎,桀桀桀!”

貓咪老師:“喵!!!”

夏目貴志:“……咳。”

“是天太熱了嗎?”悠依這樣的詢問道,一邊非常自然的將空出來的手搭在了夏目貴志的手腕上觀測脈搏。

觀測脈搏是假,治愈身體是真。

一陣元素力不帶掩飾的跌宕了一番他的身體,夏目貴志很快就頓覺松快許多,他趕緊輕輕抽離了被握住的手腕,免於她太過勞累。

不過,他也裝成了並不知道少女正在為他治療的模樣,如此輕聲回答:“嗯……大概是太熱了吧?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麻煩你了,悠依同學。”

“噗,你和我之間,說什麽麻煩啦。”

夏目貴志從來都是禮貌但拘謹的,尤其是待人處事時,從來不會讓人察覺到一絲一毫的攻擊性,只會覺得這是如同山巒上的清風一般好相處的孩子。

“其實是這樣的……我們打算邀請從國小一路走來的大家,一起去找國木田老師,再辦一場小型同學會~”她盤腿坐下,胳膊肘順理成章的抵住了差點順利逃跑的貓咪老師:“不過很可惜,去齊木君家的時候撲了個空。”

夏目貴志並不意外:“很有齊木同學的風格呢。”

他是那種非必要基本上從不和大家群聚的類型,一匹孤狼。

“齊木君的媽媽好像說他去什麽庫庫爾坎族的部落旅游了。”

夏目貴志幹笑:“……齊木同學的媽媽也依舊,咳,一如往常呢。”

庫庫爾坎族部落是什麽地方啦餵!為什麽不說是宇智波族或者窟盧塔族啊!齊木同學你怎麽可以這麽跟母親開玩笑呢!主要她還真的相信了!

“不過,這樣說起來,自從國木田老師換了新工作以後,就很久沒有見到過他本人了。”

夏目貴志從地上坐起,看著被當成面團子揉捏的貓咪老師,如同求救一般朝著自己伸出的爪爪,他非常無情的重新將半截身子都扯出來的老師推回了悠依的懷抱之中。

貓咪老師:臭小子你給我等著啊。

與此同時,夏目貴志也彎起眼眸,溫和的回答道:“那麽,就和悠依同學……一起去看看吧。”



嗯,首先需要確定和明晰一下,他在剛剛表達的確實是,和悠依同學一起去看看老師,對吧。

夏目貴志木著臉,他現在正被自己曾經的好同桌擡手壓著肩膀,整個人被迫呈現出一個正在勾肩搭背的姿態。

“好冷淡哦,夏目君~夏目~納茲咩~”五條悟擡手對著夏目貴志一頓戳戳戳戳:“看到曾經的同桌,有沒有很喜悅,有沒有久別重逢的激動?沒關系,身為前同期,我寬闊的肩膀時刻為你打開!”

夏油傑在一旁:“悟,夏目君他已經快碎了。”

夏目貴志:保持微笑,搖搖晃晃。

好吧,看起來,這果然只是一場普普通通的小型同學聚會。

此刻他們下了電車,已經來到了橫濱的地界。

“哎呀呀,沒想到國木田老師現在工作的偵探社這麽的氣派呀!”

五條悟手搭涼棚,望向那廂武裝偵探社的方向,搖頭晃腦,開口便是:“不知道國木田老師他有沒有超絕想念我呢?”

“哎呀呀,肯定會想念的吧!”五條悟自我感覺良好,自問自答道:“畢竟他以前經常說,我是他見過的最印象深刻的學生了,這輩子都忘不掉我的那種。”

眾人:“……”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個並不是誇獎你的意思。

……

國木田獨步打了個結結實實的大噴嚏。

大概是最近氣溫習慣性驟變,晝夜溫差大,害他著涼。

國木田獨步如是想道。

“國木田君——”他的好同事趴了過來,雖然但是,被他毫不留情的一把推開。

他的這位好同事,姓太宰,名治,是國木田獨步這輩子見過的最最最難纏的人其二。

嗯,至於其一是誰,想必他已經不必多言了。

而他的這位好同事,基本上就沒有多少正經的時候,做過的事情包括不限於隨意“借取”他的錢包,做搭檔時消極怠工,將絕大多數的工作臨期推他頭上,需要他幫忙擦屁股,等等等等。

“唔唔,國木田君~有客人來偵探社哦,指名來拜訪你哦。”

被國木田獨步推開的太宰治倒也不惱,他笑吟吟地說道。

“來訪……客人?”國木田獨步微微蹙起眉。

事實上,他的社交圈子實在很窄,此刻,他根本想象不出究竟會是什麽客人會來偵探社,主動的拜訪他。

莫不是……港口mafia等多方面組織的陰謀?

陰謀論的念頭一旦萌生起了就根本壓制不住了,國木田獨步深吸一口氣,環顧偵探社四周。

社長他今日在,在後面屬於他的辦公室裏。

除此之外,現在還呆在偵探社的,除了他和他的這位不靠譜同事,只剩下那邊正在哢哢吃零食的,推理十級但武力值0級的江戶川亂步了。

最近,隨著裏世界的一些超自然現象和生物被公布於世,就算是偵探社也多多少少的受了些許影響。

今日,更應該對訪客有所防備。

國木田獨步深吸一口氣,他的右手背在身後,反手旋開了門把,從頭到尾緊繃著身軀,時刻留神著下一刻可能出現的情形,且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只聽“嘭”的一聲脆響,銀發高個墨鏡青年在他面前拉響了禮炮。

國木田獨步腦子裏面的那根神經吧嗒一下就斷了,他幾乎是在聽到聲響的第一瞬間就將身後的,呃,防身武器取了出來,扣緊扳機,面對著敵人。

然後他當場僵硬板直,且保持著這個姿勢,和假想的敵人,實際的好學生們面面相覷。

五條悟:“鐺鐺~老師你有想我們沒呀?我們可是很想你的……”

他眨了眨純粹無瑕的藍眼睛,擡手虛虛一指。

“……呃,老師,話說你手上的那個,是,是槍麽?”

國木田獨步:完蛋了,雖然不是敵人,但是這個訪客是大危機!這絕對是比偵探社出現敵襲還要可怕一萬倍的超絕大危機!



最後被以玩具水槍的這個拙劣過頭的的理由掩飾了過去。

國木田獨步的內心belike:好的,拜托你們別問了,我不問你們國中畢業以後,就連偵探社那邊都追查不到蹤跡的時期,你們到底去幹什麽了,拯救世界還是什麽的,你們也千萬別揪著老師刨根問底。

國木田獨步表面上:“真的是好久不見,你們居然都已經長這麽大了,看起來像是大人了。”

國木田獨步的內心belike:還好今天沒有什麽奇奇怪怪的國內外mafia組織跑過來跟我們大亂鬥啊!今日的偵探社如此風平浪靜,啊哈!實在是太好了!

國木田獨步的表面溫和且感動:“辛苦你們了,居然還特地跑來橫濱一趟,跑到我的公司裏探望老師……”

不過,除卻在內心如此咆哮之餘,國木田獨步他本人還是發自內心的異常感動的。

嘛,說不感動其實是假的,畢竟他曾經的問題兒童學生們,在如今已經成長成了比起年少時可靠許多的模樣,就譬如這位頂級問題兒童五條悟吧,雖然看起來不是很著調,不過總歸比以前好了許多……

桃李滿天下,這可是每一個教師的夢想呢。

國木田獨步為大家倒了茶,然後自己也輕輕抿了一口茶水。

再看那邊身著正裝,性格相當沈穩的夏油傑,還有曾經性格乖巧內向的學生夏目貴志今日依舊溫和如初,再看那邊除去數學以外就沒有任何缺點和死角的悠依同學,她正在原地閃閃發光,可能是陽光灑落在了她的銀發上的緣故。

“悟,最近在做什麽呢?”

夏目貴志的成績已經順利就讀了一所挺好的大學,而悠依和夏油傑那倆個孩子更是無需國木田獨步的操心,他更加操心那個問題兒童。

悠依小聲解釋:“國木田老師,五條君他也去當老師了,就在我們畢業的高專。”

聞聽此言,國木田獨步險些將含在口中的茶水當場全部嗆幹凈。

說實話,五條悟這孩子能當成老師,反而是叫如今的他覺得最魔幻的事情啊!

話說,這會兒他作為悟曾經的老師,他是不是應該先感動,隨後說出一些屬於前輩的教導呢。

國木田獨步看了一眼將頭驕傲的仰起來,像湯姆貓一樣的悟。

“那這孩子的學生一定很辛苦吧。”他下意識感慨。

五條悟炸毛:“……啊餵,老師!”

武裝偵探社的空氣中,一時間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盛夏的驕陽仿佛恬淡了幾分,太陽藏到了細密的雲後面。

武裝偵探社樓下的漩渦咖啡廳裏,有一位戴著鴨舌帽的青年面對面前的咖啡果凍雙手合十,擺出了一個【我開動了】的手勢,隨後擡手取勺,小口品嘗。

嗯,他只是在一個平平無奇的暑期來到橫濱旅行的青少年,且路過了這家咖啡廳來品味甜點罷了,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麽其他的意思,呀嘞呀嘞。

曾經的同期們和老師的交流聲明明遠在樓上,對於此刻的齊木楠雄而言卻顯得近在咫尺,正在耳畔。

就如同他們一同親歷過的學生時代時光與歲月一般。

咖啡廳的空調實在很足,足到能夠將盛夏的酷暑都統統驅散的程度。

咖啡的香氣醇厚,從唇齒間溢散到四肢百骸。

少女的聲音柔柔的,像清脆的風鈴,在夏風裏叮鈴地響起。

她笑著說:“不知道齊木同學現在在庫庫爾坎族部落的旅行怎麽樣呢?”

齊木楠雄:……隨口一提用來說服媽媽的理由,你別真信啊。

他嘆了口氣,雖然並不擅長群聚,他卻習慣偶爾出現在曾經的朋友的身側,用這種方式靜靜的守望著他們。

瓷勺陷進凝膠的果凍內,在下一個瞬間,齊木楠雄忽然聽到了另一道陌生的男音。

非常的具有磁性,仿佛帶著絲絲縷縷蠱惑的意味,毋庸置疑,那陌生男性的聲音非常的好聽。

“這位美麗的小姐。”

“雖說初見之時便詢問出這個問題,稍有冒昧……”

齊木楠雄聽出了些許端倪,他手中的咖啡瓷勺仿佛察覺到了主人的心情那般,當場應聲而裂。

“請問——”

青年鳶色的眼眸註視著面前的少女,他熱烈的,毫不避諱的詢問道:“請問,你希望與我一起殉情麽?”

室內當即一片兵荒馬亂。

有並攏了自己的食指中指,差點當場一個“領域——”,隨後又被好摯友一把拍翻的。

還好,沒領域展開成功。

還有大喊一聲:“混賬,你小子在說什麽鬼話!她可是我以前的學生!”且試圖將發出殉情申請的青年一把蹬飛的。

總而言之,安逸和平的武裝偵探社,陷入了一片兵荒馬亂之中。

就連貓咪老師此刻都在扒拉著夏目貴志的肩膀,示意正在大喘氣的他,算了,算了。

妖氣都快洩露出來了,真不愧是夏目玲子的孫子啊,有他外婆當年的那份風範。

“這位先生,應該怎麽稱呼?”悠依問道。

“太宰,太宰治。”

“太宰治先生。”悠依笑眼彎彎:“不可以哦,不管是邀請他人殉情還是想要自我裁決什麽的,要更加的珍視自己的生命才行,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匍匐在悲慘的角落裏還在努力掙紮的活下來的人呀!太宰先生,我可以給你介紹心理醫生……”

一通徹頭徹尾的心理疏導的話語,讓方才那變了味的畫風都被強行扭轉了回來。

太宰治:……未曾設想過的道路,第一次有邀請殉情的異性給他介紹心理醫生的。

而少女璀璨的如同朝陽的溫暖微笑,根本讓他說不出半句不字。

“而且……我確實不能答應呢。”悠依的眼睫顫了顫,她忽的紅了臉頰,小小聲的回答道:“因為其實,我已經有……即將交往的男孩子了。”

此言一出,重新在寂靜的室內掀起驚濤駭浪,包括樓下的咖啡廳都莫名其妙傳來了“轟隆”一聲巨響。

——什麽!!!

——剛剛他們聽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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